公益创投知多少

公益创投，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兴起于美国，二十一世纪流行于中国的公益创新模式，通常被定义为：**一种新型的公益伙伴关系和慈善投资模式。**资助者与公益组织合作的长期性和参与性是“公益创投”的重要特征，它强调资助方与受资助方不再是简单的捐赠关系，更重要的是与被投资人建立长期的、深入参与的合作伙伴关系。这种合作伙伴关系带来的是双方的共赢：合作伙伴能够更快地成长，则资助者就更为有效率地达到了最初设定的社会目标。

一、公益创投的缘起

“公益创投”一词最早是由银行家、慈善家洛克菲勒三世于1969年提出。当时西方正处经济滞涨时期，面向社会福利和公益慈善事业的财政支出大幅缩水，人们对公益项目也提出更加严格的评估要求，以实现公益项目社会效益最大化，以此提高公益组织的公信力。为应对这一发展形势，公益组织纷纷开始创新公益项目运作和评估管理方式。在此背景下，洛克菲勒三世在美国国会税收改革法案听证会首次提出“公益创投”一词，意在运用风险投资理念来改进公益项目管理与评估模式，但这一想法并未迅速受到重视。

1984年，美国半岛社区基金会在其年报中提出将硅谷的商业风险投资模式运用到慈善投资模式上，标志着公益创投正式进入实践探索阶段。

1997年，莱特、代尔和格罗斯曼３人在《哈佛商业评论》上正式开启有关“公益创投”的学术讨论与研究。经过十多年的探索发展，已在欧美国家取得丰硕成果。其运作模式是为初创期和中小型的公益组织提供“种子资金”以及管理和技术上的支持，通过与受捐助社会组织建立长期的、深入参与的合作伙伴关系，达到促进公益组织能力建设和模式创新的目的，帮助其发展成为可复制的、高效率的组织机构。

尽管“公益创投”这个名词发源于美国，但到了21世纪初，公益创投的原则和理念已经超越原有地理界线，英国社会首先开始高度关注创新的社会投资方式及慈善基金会参与模式，后迅速扩散至整个欧洲大陆。相比于美国，目前欧洲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势，他们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都已基本成熟，并达到公益创投巅峰形式——欧洲公益风险投资协会（EVPA) 的成立。

EVPA已在欧洲20个国家发展了120多个会员。2012年，英国首相卡梅伦发起了“大社会资本”( big society capital)的公益创投项目，借助一家储备为6亿英镑的银行，目的是通过对本国的诸多公益组织提供资金、管理技术输出等手段来帮助草根慈善团体和社会企业的发展。西班牙对外银行(BBVA)与其他私募股权公司发起“动力计划”公益创投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和开放课程来培育西班牙处于初创期的社会企业。

近几年，公益创投在中国、日本、韩国、印度等都获得了较快发展，并成为各国社会管理与服务创新的重要手段。

中国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开始催生民间公益组织，尤其是1998年颁布《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和《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2004年颁布《基金会管理条例、2016年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三次政策变化及社会需求扩大，我国公益慈善获得了飞速发展，这为公益创投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基础。

“公益创投”是一场慈善创新风潮，它让人们摈弃 “死后行善”落后观念，以“现代公益”取代“古老慈 善”，确立“社会收益优先经济收益”的社会责任目标。

二、我国公益创投发展概况

（一）我国公益创投发展的政策环境

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必须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社会建设，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推进社会体制改革，扩大公共服务，完善社会管理，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民生为本的社会建设战略任务。这一战略任务的提出，为我国社会组织尤其是公益类社会组织的发展提供了可贵的历史发展机遇期。

党的十八大提出“加快形成政社分开、权责明确、依法自治的现代社会组织体制”的社会管理体制改革思想。这表明我国近阶段将在政府空间和市场空间之中着力培育社会空间，而培育与政府空间和市场空间形成有机组合结构的社会空间，首要任务就是努力培育大量的社会组织，尤其是培育区别于政府行政性组织和市场营利性组织的公益性社会组织。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明确“重视发挥第三次分配作用”，“鼓励支持社会力量兴办公益事业”,要求“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社会治理体系”。党和国家高度重视社会组织在社会治理中的独特作用，这为社会组织提供了崭新的时代机遇。

近年来，面对我国社会公益组织普遍存在资金支持短缺，发展能力薄弱，管理运作混乱等现实问题，各地纷纷借助公益创投理念和实践模式来创新本地社会公益组织培育与发展方式。其主要做法是对通过创建社会组织培育基地，开展社会公益创意创业大赛，探索政府公共服务购买等方式，整合政策、资金、技术、管理服务资源，积极发展公益服务项目，培育新社会公益组织和人才，提升社会公益组织发展能力。

（二）国内公益创投的发展历程

台湾学者林吉郎于2001年在布达佩斯举办的中欧第一届公益创投会议上，首次将Venture Philanthropy”翻译为“公益创投”，并引入将公益创投这一概念引入国内。

大陆对公益创投的探索实践始于2006年，由数家企业与基金会联合成立非营利组织“新公益伙伴”（简称NPP），在香港成功注册，专门以风险投资与企业管理的模式理念，帮助有拓展价值和提升潜力的社会服务机构进行能力建设。这被认为是我国第一家具有公益创投概念的社会组织，旨在整合多方资源与优势，通过咨询服务、能力建设、资金提供服务，培育和发展示范性公益慈善组织，制定与实施行业标准。

同年，在上海浦东新区政府支持下，以“助力中国社会创新，培育公益创业人才”为宗旨的上海浦东非营利组织发展中心(NPI)正式成立。其设立模式为“政府支持，民间力量兴办、专业团队管理、政府和公众监督、民间公益组织受益”。具体说来，就是政府提供政策支持并以购买服务形式给予补贴；设立董事会领导下的执行机构负责日常管理；向社会各界募集运作经费；与资助型组织建立公益创投合作伙伴关系；由NPO专家组成顾问团并借助管理咨询、会计、法律、宣传营销等专业机构的志愿力量向被孵NPO提供咨询服务；受益方为创业和发展期的民间公益组织。

2007年，联想以“让爱心更有力量”为宗旨启动了公益创投计划，为初创和中小型的公益组织提供创业及发展资助，包括综合性能力建设及员工志愿者在内的全方位协助。第一期计划资助了“多背一公斤”、“山水自然”、“红丹丹教育文化交流中心”等16家公益组织，发放300万元创投资金。2009年启动的第二期计划主要是支持建设公益孵化器，让初创期的公益组织得到除资金以外，在战略规划、人力资源管理、信息技术、市场营销、品牌推广和财务规范等方面给予多方位支持，帮助其在短时间内提高运作效率和募款能力。

2009年，上海市民政局举办了“上海社区公益创投大赛”，以“和谐城市”建设为目标，一方面，面向全社会征集社区服务的创意金点子和操作方案；另一方面，从福利彩票募集的慈善资金中安排部分资金用于资助和扶持符合“扶老、助残、救孤、济困”宗旨的公益服务项目和公益服务组织。大赛采用公益创投的方式，为初创和中小型的公益组织提供5－20万元的创业及发展资助和综合性能力建设指导。由上海市民政局进行项目评估和能力建设指导，以推动社区服务建设的发展。

同年，由深圳市民政局主办，深圳市社会公益基金会承办的“深圳市公益项目大赛” 以建设“和谐深圳”为目标，向全社会征集、评选公益创意项目和公益实施项目，借此带动爱心企业和个人的积极参与，进一步推动公益慈善事业的可持续发展。2012年，“深圳市公益项目大赛”在中国慈展会组委会的指导与支持下，升级为“中国公益慈善项目大赛”，旨在为全社会公益创新创业项目，提供国家级平台支持。

此后，我国天津、武汉、南京、广州、北京等地政府及公益基金会纷纷采用公益创投的理念和模式探索社会公益组织培育路径，并逐步形成各具地方特色的创新模式。

（三）国内公益创投模式

公益创投资金主要来源于三个渠道，政府利用财政性资金、福利彩票公益金、慈善公益金等筹集公益创投资金；基金会、公益组织培育机构通过动员和筹集社会公益资金；企业基于社会责任和公益营销目标筹集公益资金。其中政府的公益创投资金筹措方式具有较强的制度性保障和较稳定的来源，因而政府主导的公益创投发展模式表现出较好可持续发展性和强劲的生命力。按照资金来源“主体分类法”来分析公益创投的运行模式，有以下几种类型：

| | | | | --- | --- | --- | | 主体类型 | 含义或特征 | 代表机构 | | 以政府为主体的多方合作模式 | 政府作为主体来主导的多方合作模式是目前我国最常见的公益创投运行模式 特征：政策支持力度大、领域全、参与广、社会效果显著 | 深圳市民政局、深圳市社会公益基金会（中国公益慈善项目大赛）、武汉市民政局、武汉市社会组织发展基金会、上海市民政局、恩派、上海浦东非营利组织发展中心 | | 企业主体模式 | 企业通过公益的形式履行社会责任的表现； 由某个企业独立运作或联合基金会协同运作，专注于特定各领域或将公益与其品牌挂钩 | 联想集团（让爱心更有力量公益创投计划）；中国民生银行、中国扶贫基金会（ME公益创新资助计划） | | 基金会投资主体模式 | 由基金会或社会组织作为公益创投的主体提供资金支持。 | 阿拉善生态协会、险峰基金会、爱佑基金会、 |

（四）政府主导的公益创投生态格局

政府部门作为项目发起者，在创投生态中承担着项目委托方的职责，持续向社会治理输入支持政策以及必要的资源与资金。

一方面，需要强化对支持型社会组织的政策指引，为公益创投项目制定目标，并对项目成效加以整体性考核。

另一方面，通过公益创投这一平台强化公共服务供给，奠定自身的行政基础。支持型社会组织是在社会治理创新的政策倡导下，催生的一种新型社会组织，其职责是承担一切与创投项目运作与管理有关的具体事项。在创投生态中，支持型社会组织肩负着项目运行的承上启下的职能，受项目出资方的委托，对项目执行方施以监管与培育。基层社会组织属于一线社会服务机构，它是公益创投的项目执行方。基层社会组织通过承接社会服务的方式获取政府资助，维系组织生存与发展。在创投生态中，基层社会组织既需要投入一线公共服务，又需要接受来自政府、支持型社会组织的监督与管理。服务对象专指有着合理服务需求的社会公众。在创投生态中，服务目标人群是项目服务的受益者，他们可以无偿接受公益项目服务，通过个体服务体验对公共服务满意度水平作出成效评价。

（五）国内公益创投活动与欧美国家公益风险投资模式对比

| | | | | --- | --- | --- | | | 国内公益创投活动 | 欧美国家公益风险投资 | | 评选依据 | 项目创新性、公益性、 可持续性 | 创意、社会责任 | | 资助对象 | 初创期/中小型的公益组织/ 项目 | 已实现稳定和良好运转的、处于成长或趋于成熟阶段的社会组织/机构/企业 | | 资助期限 | 以短期资助为主（一般为一年，大多不超过两年） | 较长期资助，通常是为期3-6年 | | 资金来源 | 政府为主、福彩金、基金会、企业 | 私募基金会、风投基金、企业家、基金会、个人创业者 | | 资助类型 | 以资金资助为主，提供能力建设支持 | 资金，战略规划、营销与沟通、管理和技术培训、人力资源指导等增值服务 | | 资方参与度 | 低，资助机构与运作机构不参与项目运行 | 高，资助方高度参与组织事务中 | | 实现主体 | 多数以项目为主体 | 以组织为主体 | | 成果测评 | 评估报告，服务产出，项目目标达成，社会影响 | 绩效评估，社会投资回报和组织成长 | | 退出机制 | 期满后自动退出 | 以完成组织的自我造血功能为退出机制 |

通过比较，可以发现，欧美国家的商业化理念渗透很深，他们的资助对象主要是较为成熟稳定的组织，组织本身就具备一定的能力。他们的主要目的也很明显，就是社会投资的回报率要高，社会组织要能达到自我独立发展为止。反观国内公益创投项目，相对国外现代服务起步慢，以致项目的主要目的更加偏向支持中小型公益性社会组织的成长，壮大优质公益组织数量。资助退出时，社会组织不一定拥有自我造血功能。
相比欧美国家的3~6年的资助周期，国内公益创投资助周期一般为1年，大多不超过2年，项目还没有真正实现自我造血功能和可持续发展，资金就中途退出，势必影响项目的长期发展。实践也证明，资助期限过短，往往无法真正达到项目最终目标。

三、我国公益创投发展的现实意义

“公益创投”在我国发展已有10年，其强劲的内在生命力和社会适应力已得到实践检验。现阶段，我国已进入社会转型与经济转轨的关键期，也即我国经济、政治、社会改革的深水区，社会结构与社会利益正处于剧烈变迁中，社会矛盾、社会问题与社会风险不断加剧。要实现社会长治久安，实现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就必须加快推进民生为本的社会建设，加快社会管理体制改革，努力培育和发展社会公益组织，发挥第三次分配作用，积极回应社会需求。因此，加快公益创投发展有着特殊的历史使命和重要现实意义。

（一）公益创投是培育与发展社会组织的重要创新方式

公益创投能够为社会组织的培育和发展提供资金、技术和管理等方面的帮助，让社会组织具备承接政府公共服务转移职能的能力，满足民生服务需求。

（二）公益创投是促进公益行业标准化建设、社企资源良性循环的重要路径

从全国各地公益创投实施情况来看，各地都对资助主体、资助方式、资助内容、资助金额、资金来源、项目评估制定了比较统一的规范。这种规范性的要求，对希望获取公益创投服务支持的社会组织提出了准入性的要求。随着地方性公益创投规模的不断扩大，接受公益创投服务支持的社会组织数量将不断扩大，公益创投的相关制度规范将逐步成为具有规范性、引领性的行业标准，对社会组织自身建设具有很强示范引领意义。

其次，公益创投能够推动企业界与非营利组织之间的长效合作，公益创投将企业资金和管理经验等分享给组织，以提高组织可持续发展能力，同时也能提高企业的自身声誉，形成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良性循环。

（三）公益创投是推进社会福利发展的重要助推器

公益创投采用商业投资理念来推动社会公益事业发展，有效解决了社会公益组织发展“瓶颈”，将开创一个全新的公益时代。运用公益创投发展模式，在培育社会公益组织和发展社会公益项目服务中，可以整合各方资源并实现资源的相对有效配置，从而有助于从提升个体服务对象的福利转而到提升全社会的福利水平。

（四）公益创投是促进社会就业、调节贫富差距的重要路径

从当前国内公益创投实践来看，其基本目标都是培育社会公益组织，培养社会公益人才。每一个社会公益项目培育成熟后蜕变转型为相应的社会公益组织，它将产生一定数量的就业岗位和机会。

通过公益创投资金的使用，能够调节国民收入再分配，缩小贫富差距。

（五）公益创投是发展民生服务的重要载体

公益创投作为公益性的社会服务提供模式，可以由社会公益组织或个人根据社会需要设计和实施不同的社会公益服务项目，从而打破既定的低水平社会服务提供方式，为有需要的社会群体提供相应的社会服务。因此，公益创投将在发展民生服务中发挥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和作用。

（六）公益创投是建立政府购买服务体系的孵化器

陆续出台的政府购买服务政策的落实，需要社会提供切实亟需的服务需求，需要建立行业统一的服务购买标准，需要一大批有资质有能力承接服务项目的社会组织。公益创投作为社会服务项目的创新平台，能够不断发掘社会群体的公共需求，发现行之有效的解决路径，促进行业标准的建立，培养标准化、专业化的社会组织。

四、公益创投面临的问题

公益创投为社会组织的培育提供财力支持、能力建设支持和物质资源支持，而社会组织的有效管理也使得公益创投能够持续发展、产生社会效应、扩大覆盖层面。 （一）公益创投在中国本土化的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1.概念认知上的混淆，很多人分辨不清公益创投、公益招投标与政府购买之间的区别；

2.社会组织成长发育的轨迹倒置问题，中国政府购买要早于公益创投，这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社会组织自我成长的轨迹，影响了能力提升；

3.组织发展导向与政府需要导向之间的矛盾，在中国往往是政府主导公益创投的发展，威权的政府固然对弱小的社会组织有扶持作用，但政府的过多干预又与公益创投发挥市场、社会作用的初衷相距甚远等。

（二）生态层面的问题

1.项目规划不足，弱化创投生态目标。在公益创投生态中，对基层社会组织以及服务项目的支持依然存在着认识不足、范围不清导致的随意性较大以及可操作性不强等问题。

2.项目执行偏差，破坏创投生态平衡。创投生态平衡必须建立在各治理主体的理念共享、信息传递、行为互动等基础之上。项目执行是推动各主体交流互动的主要载体，是维系创投生态平衡的关键。然而，在现实公益创投系统中，各治理主体普遍存在执行偏差的状况。多数基层社会组织因自身成长欠成熟或缺乏对项目的前期调研，导致项目“执行走偏”或“服务缩水”的现象时有发生。

3.项目评估模糊，颠覆创投生态价值。创投生态价值指的是公益创投项目系统运行的意义，关系到整体项目实施成效的达成。具体包含两个考核面向：一是基层社会组织自身成长；二是项目实际服务效果展现。这也是政府推动公益创投的政策出发点。在创投项目评估阶段，定量方法更易于获得评估双方的认同。这一价值导向却造成了基层社会组织盲目追求台帐的完善与精美，注重形式而非内容，远离了项目设计的服务成效。因此，强化项目成效评估技术手段与方法，对于彰显整个创投生态价值显得尤为重要。

（三）专家学者的观点

1.李健、唐娟认为公益创投过程中政府的行政影响较明显，因为政府资助项目范围主要是“为老、助残、救助帮困、青少年服务”，所以很大程度上使得社会组织的项目选择向政府政策和偏好倾斜。同时政府作为公益创投的主要“资助者”存在退出机制的合理设计问题。

2.蔡琦海认为第三方组织的加入形成了三方利益博弈的局面，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是项目运行中大量的信息不对称以及各方利益冲突现象，并且参与公益创投大赛的项目涉及多个领域，服务群体、运行方式等方面差异极大，难以制定统一的评估标准来衡量项目绩效。

3.企业拥有大量的资金、资源，然而在公益创投的参与度不够高，岳金柱建议通过政策激励、表彰奖励和宣传推介等多种形式，激发企业的社会责任意识，使之投入到公益创投的领域中。

五、公益创投发展的困境

（一）外部制约因素

一是评审机制不完善，项目评委组主要以政府职能部门代表为主，缺少来自社会服务领域的专家，且项目复评阶段缺少优化环节；

二是监督机制不完善，项目监督主要通过评估来说实现，实际操作中督导和评估合并大大影响了项目监督的效果，且对项目实施的整个过程缺乏对外连贯性报道，宣传力度不足，较难形成有效的监督体制，往往导致项目在中期评估或末期评估时才发现问题；

三是评估机制不完善，第三方评估机构没有建立的评估标准，且项目评估内容和前期评审要求缺乏连贯性和一致性；

四是督导体系不完善，督导均和项目评估同时进行，以评估为主要目的的督导工作，导致项目督导成效低；

五是财务管理不完善，资金管理办法在财务公开、透明方面缺失。

（二）内部制约因素

一是项目基础薄弱，顺德区绝大部分社区营造的项目都是引进外来经验、外来概念，通过复制并与本土化相结合孕育而生，在项目运行方面仍显经验不足；

二是项目资源链接能力不强，和服务群体、服务周边环境还没有建立良好的关系。三是缺乏服务人才。“项目人员变动或人手不足”是项目实施过程中遇到的主要问题；

三是内部监督机制不完善，大部分项目缺乏通过制定各种规章制度，如项目管理制度、办事程序等以形成项目团队内部的自律和监测机制。

六、发展方向浅析

公益创投应该更加注重社会组织内部治理与能力建设。对于一些初创组织不适宜进行刻板、严苛的绩效评估，而应鼓励其创新，耐心培育其组织能力。

完善对公益创投市场的细分。区分社会组织生存期、发展期与成熟期的不同需求。重视与慈善基金、商业创投的联合投资，重视多元化投资工具的选择，建立一个稳定的资金筹措生态渠道。

建立合理退出方式和社会效应评估体系。公益创投机构需要根据自身发展过程的定位，结合社会投资回报、平衡计分卡、关键绩效指标体系在内的各类社会影响力评估方案，设定基金不同发展阶段对目标对象的不同价值评估体系。这样，社会组织可以获得持续经营的能力。

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制定科学合理的公益创投制度。

建立行业标准，促进提升社会组织的竞争能力及绩效。

**在共同契约下缔结平等协作的生态角色。**在公益创投中，增强各创投组织的主体性身份，确保彼此平等合作相处，增强信任，共同推动社会服务稳定健康发展，这是当下公益创投面临的首要任务。

坚守公益创投的原则与底线。公益创投可以为社会组织提供必要的生存资源，但不能成为其变相获利的工具平台。

**政府部门坚持“扶监并重”的行为原则。**与基层社会组织努力构建协作式的伙伴关系；基层社会组织要在组织生存与公益发展二者之间寻求平衡，要做到组织生存是为了更好地实现公益发展，公益发展能为组织自身赢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通过公益创投建立企业投资者与受资助者双方的社会责任。公益创投除了可以向社会组织提供长期且稳定的资金、组织资源与管理技术之外，更重要的是它建成了一个公益创投企业家与社会组织之间的通力合作关系。从愿景与使命的建构到绩效的衡量，捐赠者都高度参与，同时和社会组织之间因长时的互动而产生综合社会效果，能够促使双方都承担社会责任。

强调商业部门与非营利事业部门在管理概念与公益促进相互学习及取长补短，以创造更具人文和公益内涵的新经济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