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事变后，不同意扩大战争的石原莞尔，如何招致属下群起围攻？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37年7月，一个本来该是夏日平静的夜晚，却因为一封从北京发来的电报，在东京的参谋本部炸开了锅。

“卢沟桥发生冲突，尚不明是否为大规模战斗。”

这封电报发出时，北平（今北京）还在夜色之中，枪声断续传来。

可是在东京，早已有人开始摩拳擦掌。

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偶发的冲突，会把日本拖进一场长达八年的战争。

而当时参谋本部作战部长石原莞尔，正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

他不是因为战事激烈而焦虑，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儿有可能失控。

说起来讽刺。

石原是“九一八事变”的幕后策划者之一，曾经主张用手术刀般的方式对中国局部出击。

但到了1937年，他却极力反对扩大在华的军事行动。

他一再强调：“中国不是我们的敌人。

真正的威胁，在北边。”他说的，是苏联。

可那会儿的东京，已经不是他能一言定调的地方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下属——作战课课长武藤章，已经悄悄在推动另一个剧本。

武藤当时刚从关东军调入中央，是石原提拔的。

俩人还算熟。

但没想到，武藤和田中新一（陆军省的军事课课长）一拍即合，开始策划一场更大的派兵行动。

理由很简单：他们认为，卢沟桥事件是个“天赐良机”。

这话听着有点冷血，但在当时的军官圈子里，这种判断并不稀奇。

那时候的日本军方，已经不是铁板一块。

参谋本部、陆军省、关东军、朝鲜驻屯军，彼此掣肘。

很多行动，都是哪边动作快、哪边声音大，就能抢得先机。

武藤他们很会抢时间。

他们在7月9日就拟好了派兵方案，准备从关东军抽调两个旅团，从朝鲜调一个师团，再从国内动员三个主力师团。

这个规模，已经远超“局部应对”。

让人意外的是，石原居然签了字。

他后来解释说：“不是我愿意，是形势逼人。”他说那天刚接到消息，蒋介石调了四个师的中央军北上，担心日本侨民和驻军的安全受到威胁。

他不想开战，但必须“以防万一”。

这话听上去合情合理，可很多人并不买账。

尤其是那些当年和石原一同主张“华北自治”、后来被他亲手叫停的军官。

他们觉得，石原变了。

其实，问题早在1936年末就埋下了。

那年，石原主导的一项新政策开始生效：放弃分裂华北、停止扶持傀儡政权，把重点转向满洲内部建设。

这一转向，触动了很多军官的利益。

尤其是武藤这批人，他们觉得石原是在“自废武功”。

“我们打下的地盘，不打算守了？”武藤私下里说过。

后来有人回忆，石原和武藤的关系，在1937年春天已经开始紧张。

武藤在会议上频频和石原唱反调，有次甚至直接顶撞：“部长，这不是您一开始主张的吗？现在又改口，士气怎么维持？”

石原没吭声。

只是低头翻文件。

可等到7月中旬，形势彻底失控。7月11日，内阁批准了陆军的派兵方案。

武藤立刻提出：“必须让宋哲元道歉，罢免冯治安。

否则，就必须动员国内师团。”

这已经不是谈判，而是最后通牒。

石原这时候还在坚持：“不能扩大，不能惹怒蒋介石。”他担心，一旦动兵，中央军就会全面参战。

那时候的中央军虽然装备一般，但人数多、机动快，而且背后还有可能引来苏联介入。

可谁知道，就在一个月前，苏联红军发生了剧烈震荡。6月11日，红军元帅图哈切夫斯基被枪决，接着是一连串的清洗。

日本军方判断：“苏联现在自身难保，不可能干涉中国战场。”

这给了武藤他们极大的信心。

他公开宣称：“这是最好的出手机会。

错过这次，可能就再也没有。”

7月20日，日本内阁最终批准派兵。

可第二天，一封来自华北的电报又让局势转向。

“宋哲元正在落实协议条款，平津局势趋稳。”

消息是参谋本部总务部长中岛铁藏带回来的，他刚从北平回来。

连中国驻屯军的参谋长桥本群也发电报说：“不需要增兵。”

石原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提出：“暂停派遣国内师团。”

武藤当场反对，两人直接在会议室里吵了起来。

“你要负责后果！”石原拍案而起。

“要我辞职也可以，但你也别想稳坐这个位置。”武藤毫不退让。

最后，参谋本部暂时叫停增兵。

石原赢了一局。

但只过了几天，7月25日廊坊发生枪战，26日广安门再起冲突。

石原这次没再犹豫，27日批准全面进攻，28日日军开始大规模作战。

北平、天津迅速陷落。

从那以后，石原再也没能扭转局势。

他被调出参谋本部，失去了实权。

而武藤则一路高升，成为战争的实际操盘手之一。

战争开始那天，没有正式宣战。

只是几封电报，几个命令，一场会上的争吵。

可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过“就地解决”这四个字。

参考资料：

秦郁彦，《昭和史》，东京大学出版会，1989年

东亚近代史研究会编，《日中战争全史》，岩波书店，1995年

《日本外交文书（第2期）》，日本外务省编，东京，1966年

戴季陶主编，《中国抗战大事记》，中华书局，1987年

《陆军省日记》，日本国立公文书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