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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勾践入吴三年，他隐忍、他俯首、他卧薪尝胆，但几乎所有史书都只写他，没人写跟着他进吴的王后，史官也从未记下她的名字，可她确实存在。

她不是墙上的花瓶，她是跟他一起扫粪、守墓的人，那段最耻辱的岁月，他没倒，她也没倒。那么，她到底坚持了什么？她凭什么活下来？

小云想说：在这个男人“复仇”的故事背后，那个隐去姓名的女人，其实才撑起了勾践所有的“忍”。

越王为奴，王后亦是婢女

勾践兵败吴国，是在夫椒，会稽山被围，退无可退，他骑马冲阵未果，只得降。夫差不杀他，而是让他“事吴如臣”，把他和王后一起带去吴国，名为“侍臣”，实为奴隶。

这个时候的越国，百官惊惧，百姓绝望，吴军大胜，三军压境，勾践自知无法苟活，曾提出自尽。

但范蠡与文种劝阻，他们知道，吴太宰伯嚭贪财可通，于是拿出财宝和女子，贿赂伯嚭，请求吴王收留勾践。

这不是外交，是献俘，文种自请为使，低声下气，求得吴王一纸“赦免”，勾践从此居吴三年，他被安排住进阖闾坟前的小屋，曾经吴王的陵墓。

他和王后被命看守陵寝，白天喂马、扫粪；夜里守灵、诵咒。这不是恩赐，是羞辱。

《越绝书》记载：“勾践事吴王为马夫，夫人与焉。”句子极短，态度极冷，王后被称为“夫人”，却与夫婢无异。

这段文字被很多人略过，但如果细读，这才是那个故事真正的开始。一个败国之君，尚有谋划之机；一个被贬的王后，却只剩屈辱。

她被赶进马棚，掌槽执鞭，有时候，要亲自捡马粪。她手指被冻烂，夜里躲在马厩后屋缝衣服，一边缝一边哭，但不出声，怕人听到。吴人喜欢看她这样，把她从一个王后生生看成贱婢。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自杀，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活着，三年，她不曾病倒，也没回国。王后的荣耀，在进吴那天就撕碎了，可她不走，她要陪勾践一起忍。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也是她当时活下来的全部意义。

沉默背后的较量，史官不写的那场羞辱

吴国的大夫伍子胥不信勾践，他从头到尾都反对夫差留下勾践他。看得出勾践在演戏，那种不近人情的忍，那种低到尘埃的跪法，太完美了，完美到不真实。

他曾建议杀勾践，夫差不从，他改劝，要将勾践“监于更衣”，夫差仍不应。

于是，他试探。

有一件事，《国语·越语》未明写，但在一些杂记中出现。

**传言中，伍子胥曾借机羞辱勾践王后，命她陪一位晋国来使饮酒，暗示“可共寝”。**使者醉后答允，第二日伍子胥告知其身份“此越王之妻也”。使者大惊失色，急欲离吴，伍子胥却故意将此事宣扬于朝。

勾践知情，他没有发怒，他只是点头，说：“国辱未雪，吾无颜怒。”他甚至没有向王后提一句，她也没问，他知道，她早知此事，她没质问、没哭闹、没死。

这是一个几乎没人敢写的片段，因为它太冷，也太真，它不符合“贤后”形象，却更像一个真实的、无能为力却不得不活着的女人。

她不死，因为勾践不死，她知道，如果她死，勾践也就没了最后的念想。国家可以亡，尊严可以碎，但如果连家都没了，他还忍什么？

她被人羞辱，却选择咽下，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因为她知道，越国还没灭完，她不能先灭。她不信伍子胥，不信吴王，但她信勾践，信他能回去，信他哪怕疯了，也会复仇。

而这个“信”字，就是她三年活下来的全部支点。

你说她为什么不逃？不死？换作是谁，那一夜过后，都活不下去吧？可她偏偏活了。不是因为她胆大，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越国的一部分，她不为自己活，她是越国的王后。

史书不写她，是因为男人打仗、女人陪绑，被视为“理所当然”。可小云不这么看，她不是陪绑，她是陪命。她不死，才给了越国一个家，她活着，就是越国最后的体面。

越王归国，王后无言

三年，勾践回国时，吴国人几乎已习惯他的低头，他也确实低到了尘埃。

回越那日，吴王夫差亲自送他出城，赐金百两、牛马成队，装出一副“大仁大义”。勾践跪谢，连声称谢吴王不杀之恩，王后始终未言一句，只是跟在身后，扶着马车的边沿，步行。

她比勾践更像一个奴隶，连出声都不配。

他们从江南回到越地，迎接他们的是范蠡，是文种，是曾经还在等待的百姓。可没多久，越国内部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质疑勾践“忘辱偷生”，一派则主张“忍辱图强”。

王后一句话都没说，她默默搬进王宫的偏殿，每天做两件事：纺线、烧饭。

她不出席朝会，不抛头露面，也不主动回忆过去，她清楚，她的身份很敏感，不仅因为她曾为奴，更因为她曾在吴。

她的存在，提醒着所有人越国这口气还没咽下去。

她没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她自己走人，她却一天不落地干活。勾践每次外出，都是她亲手缝制行装，连范蠡都忍不住说：“王后甚忍，烈于男儿。”

她不是没脾气，她只是知道，这口气不该她来出。

所以她不问、不讲、不哭，她只活着，一直活着，直到勾践终于出手。

吴国覆灭，她终于沉默到底

二十年，那场屈辱，整整压了二十年。

**勾践花了二十年时间卧薪尝胆，他每天睡柴上，舔苦胆，一句怨话不说。**王后亦如此，织布、下田、做饭，从未再穿华服。

她亲眼看着越国从战败走向强盛，看着水师组建，看着范蠡修渠、文种募兵，她什么都不说，但她都看在眼里。

她等的，不是富贵，是报仇。

前473年，越军攻破姑苏，吴王夫差自尽，那一刻，王后站在城头，披麻素衣。她没笑、没哭，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回寝殿，把自己反锁。

三日后，宫人发现她饮鸩而死，手边留一封遗书：

“越既复，妇事毕矣。往日之耻，今得清之。吾心可安。”

勾践赶来，坐在她床边，整整三日三夜，最后，他让人在寝殿四角堆土封殿，说：“此地为我越之气节所葬，永不得启。”

这是他唯一一次为她落泪。

她等了二十年，终归只为一事，让那段屈辱，最终有个交代。她活下来的理由，是为了让耻辱不会白白消失，她死得毫无征兆，却也毫无遗憾。

尾声：她是谁，史书没说

《史记》《吴越春秋》都未记载王后姓名，越王勾践其人，其事颇详，其妻却一句带过。“夫人与焉”，仅此而已。

小云不禁想问：如果没有她的陪伴、她的隐忍、她的无声支持，勾践能熬过那三年吗？他回越后，还有力气鼓动天下人信他吗？他还愿意卧薪尝胆二十年，直至灭吴吗？

历史记得胜者，忘记旁观者，但真实的历史，从不只靠一人之力。

她的死，不是悲剧，是完成，她不是“被逼活着”，她是“选择活着”。不是“被动忍辱”，而是“主动背负”，她不是历史的附属，是越国最后的骨气。